苏简安顺势走进去,看见陆薄言脸色阴沉的坐在沙发上,西装外套被他脱下来随意的搭在一边,衬衫的袖子挽了起来,手里的纸巾已经被血迹浸透。 在苏亦承的印象中,陆薄言待人虽然疏离冷淡,但始终维持基本的礼貌。
说完才反应过来,这句话泄露了他的秘密,懊恼的看着苏简安。 把大衣交给侍者的时候,苏简安听见外面有人叫了一声:“韩若曦来了!”
“你不是一直很讨厌别人找你麻烦?”陆薄言摸了摸苏简安的头,“以后不会有这种人了。” 而陆薄言,除了周身散发的气场很吓人,工作方面他还是一如往常,杀伐果断,一个早上已经处理了不少事情,原本弥漫着绝望情绪的陆氏,也渐渐重新恢复了生气。
洛小夕十分知足,每次复健都抽时间陪着母亲,只有看着父母一点点康复,她心里的罪恶感才能一点点减少。 结果午饭也毫无惊喜,换上优雅得体的衣服去一家贵得倍显高冷的餐厅,边听小提琴曲边吃东西,一切都按部就班。
医院,病房内。 今天,陆薄言是真的伤到她了,但也是她自找的。
苏简安回病房后,让萧芸芸去打听一下洪山,萧芸芸却说:“不需要打听,那位洪大叔的情况整个医院的工作人员都很了解!” 一股气倒流回来堵住苏简安的心口,她被气得差点吐血,连“你”也你不出来了。
音乐声混杂着交谈的声音传出来,显得宴会厅热闹非凡,但随着越来越多的人发现苏简安和江少恺,越来越多的目光胶着到他们身上,交谈声渐渐低下去,只剩下音乐声。 苏简安攫住这个动作,深深的镂刻进脑海里。
他前脚刚走,江少恺后脚就跟着进来了,见苏简安神色有异,江少恺忍不住好奇的八卦:“陆薄言来说什么了?” 那一天的那一刻,陆薄言永生都不愿意再回忆。
几天前她就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,知道自己会错失这周的冠军,所以这个冲击对她来说不算大。 陆薄言说的也许是对的,苏亦承过得并不颓废,但她还是感到心酸。
记忆中,陆薄言很少一次性说这么多话,他是真的担心她。 他早该想到的,苏简安不可能这么轻易的答应做手术。
就像她和陆薄言的婚姻,原本以为他们可以共度一生,可半生未完,他们之间就将要结束。 恶化,洛小夕满脑子都是这两个字。
康瑞城在电话那头笑了几声,“如果你的陆氏这么脆弱,你哪来的资格当我的对手?放心,让警方和税务局查你只是开胃菜,正餐……在后面呢。你猜猜我给你准备的正餐是什么?” 接下来几天,陆薄言变得更忙,每天都应酬到深夜,有时候甚至没办法回来,为了争取休息时间,他就在公司或者市中心的公寓将就一晚,第二天苏简安会给他送早餐。
这一天,洛小夕的心情糟糕透了,下班后一到医院就开始唠叨。 范会长心中的疑惑等于得到了一个肯定的答案,神色变得有些微妙。
把老洛哄好了就好,至于秦魏嘛……她有一百种方法解决! 当然,算起来她也没睡几个小时。
“也是,如果村子里还有洪庆的消息,我们早就打听到了。”苏简安笑了笑,“洪大叔,谢谢你。” 一直走到停车场,苏简安才停下来,面对着江少恺,对他只有一个请求:“替我保密。”
吃完饭后,他神色严肃的把苏简安带到书房。 许佑宁不着痕迹的怔了怔,随后撇撇嘴,“小时候,我一年365天几乎没有哪天身上是没有伤口的。怕外婆打我,就自己偷偷处理伤口。所以说起处理伤口,我可是练过几十年的人!”
“嗤”穆司爵短促而又充满戏谑的笑了一声。 不等陆薄言说话,莫先生又径自叹了口气:“昨天下班后助理才告诉我,你去电了。实在抱歉,我昨天实在太忙了,最近银行的贷款业务卡得很紧,这个月的名额已经批完了,一大堆事要跟进,忙得连三餐都不能按时了。”
医生很快给他输液,车子划破凌晨的寒风,朝着位于中环的私人医院开去。 出乎意料的是,看完新闻陆薄言就关了网页,从头到尾都十分冷静,就像平时看见媒体报道陆氏的出色的业绩一样,完全波澜不惊。
他果然猜到了,她在看的确实是十四年前他父亲那起车祸的案件资料。 陆薄言瞥她一眼,说:“这看你有什么表示。”